第359章 往日种种(5k)(1/2)

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

    第359章 往日种种(5k)

    自从在陶土县遇见了那个所谓的旧天馀孽之后,杜鸢便注意到自己这柄老剑条,对它们而言,似乎意义非凡?

    因此,刚刚也是故意拿这一点做文章的试了一试。

    反正,谁叫对方先威胁自己的呢?

    这可怪不得自己!

    事实证明,效果斐然。

    那汉子脸上的神色已经开始从代表震惊的瞠目,慢慢变成了深深的忌惮。

    这让杜鸢一阵莞尔之馀,也是确定了这人的身份一旧天馀孽。

    就是还不太清楚,这里面到底有些什麽隐情。

    比如原来的汉子究竟是不是它?

    毕竟这汉子三魂七魄不全,很难说到底是什麽情况。

    汉子的母亲,还在杜鸢身前不断磕头,求着杜鸢绕过她唯一的儿子。

    老太太心头,一直清清楚楚的记着当年那些往事。

    正如先前那店里夥计口中的风言风语一般,他们一家,的确是靠「土夫子」营生的。只是真正称得上传承正统的土夫子,并非她那老实巴交的丈夫,而是她自己。

    这世间并无杜鸢曾听闻的南派北派之分,更无摸金发丘丶搬山卸岭的响亮名号,可这些游走在地下的土夫子们,却也各有隐秘传承,只是传承规模或大或小,彼此间仅略有耳闻丶互不相扰。

    毕竟这行当本就见不得光,于的人多,官府缉拿得更紧,若是敢闹出什麽大名堂,无异于自寻死路,迟早要掉脑袋!

    而她的出身,在这些土夫子之中,算得上是相当上乘的一脉。

    据说他们这一脉能发家立足,全靠祖上曾救下一位云游的老道士,继而从对方手中得了一卷上古古籍和半个残缺的罗盘。

    只是祖上立下过一个忌讳:这一脉的传承,须得传男不传女。

    可偏偏到了她这一代,家中就只有她这麽一个独苗,传承眼看就要断在她手里。

    不得已之下,她的父亲为了不违逆祖训,便四处寻访考察,最终招了她如今的丈夫入赘上门。

    她丈夫本是个正经的铁匠,手艺精湛,为人憨厚,只因娶了她,才半路出家跟着她学起了土夫子的营生。

    好在他们这一脉的传承确有真材实料,而她丈夫更是天资出众,一点就透,没用多久便将家中祖传的本事学了个七七八八,甚至青出于蓝。

    可谁知,即便只是将传承传给入赘的女婿,终究还是破了祖上传下的规矩招来了祸事!

    虽说他们靠着盗墓营生,攒下的家当越来越丰厚,可厄运却也接踵而至:先是她父亲毫无徵兆地横死床头,身体无恙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。

    毕竟,哪里有死人的脸是半边笑着,半边哭着?

    紧接着,她生下的两个孩子,都没能熬过周岁便先后夭折,连病因都查不出来。

    眼看着如今这最后一个孩子也缠绵病榻,日渐消瘦,眼看就要跟着不保,她丈夫终是咬牙做了决定一将家中多年积攒的万贯家财,尽数拿出去做了善事。

    他说,定然是他们破了祖规,再加上祖上干了太多挖坟掘墓的缺德事,积攒的阴损之气尽数报应在了子孙身上。

    他要将这些不义之财全部散尽,广积功德,只求能换来这最后一个孩子的性命。

    说来也奇,这法子竟真的管用。

    家财散尽的当晚,他们那病重了小半年丶气息微弱得几乎随时都会西去的孩子,脸色竟肉眼可见地红润了几分,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。

    自那以后,夫妇二人便彻底金盆洗手,再也没碰过土夫子的营生,只求安稳度日,守护好这唯一的孩儿。

    只是...

    只是世事实在难料,七八年前,竟有一个男人深夜找上了他丈夫,不过朝着对方耳语了几句后,自己的丈夫,便神色大变的跟着那人去了旁屋。

    一直到第二日清晨对方才早早离开。

    也是从那以后,她丈夫便整日心神不宁,昼夜辗转难眠,眉宇间总萦绕着化不开的郁结,像是被什麽天大的秘密或威胁缠上了一般。

    她不是没旁敲侧击地问过,可丈夫要麽是沉默以对,垂眸盯着地面一言不发,要麽便是含糊其辞地岔开话题,自始至终不肯向她透露半分内情。

    可谁曾想,自那之后,丈夫竟做出了一件让她惊掉魂的事—一他居然开始手把手训练起他们这唯一的儿子,要将他也领进「土夫子」这行!

    这可把她惊得心神俱裂,土夫子这行当的凶险她再清楚不过,掘墓探陵本就九死一生,更别提当年那些触目惊心的报应至今想来仍让她心有馀悸。

    她本想拼死阻拦,可目光扫过家中那虽能遮风挡雨丶却处处透着寒酸的屋子,到了嘴边的话,终究还是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
    她家祖上世代以盗墓为业,家底殷实丰厚,她自小便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,山珍海味丶华服美饰从未缺过。

    若非当年接连遭遇丧父丶丧子的灭顶之灾,见识了那冥冥之中的报应有多恐怖,她无论如何也耐不住性子过这般清贫拮据的苦日子!

    也是从那时起,那个当初找上门的奇怪男人,便成了家中的不速之客一一他来得毫无规律,短则半年,长则一年,总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院门外,穿着一身不起眼的青布长衫,面色冷峻,眼神锐利得像是能穿透人心。

    这种感觉,她记得只是小时候,跟着祖父见过的某个大官身上有过。

    每一次来,他都只和丈夫在里屋进行几句极为简短的交谈,语气低沉快速,她哪怕趴在门外竖着耳朵听,也只能捕捉到零星几个模糊的字眼。

    像是什麽宿王」金榜」。

    待交谈结束,那男人便不多停留,转身便扬长而去。

    丈夫不肯对她吐露半分,心中的疑团越积越深,她便索性自己暗中留意,偷偷调查起来。

    虽说没查到什麽实质性的线索,可久而久之,她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个异常O

    那便是那个奇怪的男人,或许根本不是真正的「男人」,而是一名阉人!

    只因那人身上总带着一股浓郁的香粉气,像是刻意用来掩盖什麽似的,可即便香粉味再厚重,也始终压不住一丝若有若无的尿骚味一这是阉人独有的特徵,她早年听家中老人闲聊时提起过,绝不会错!

    由此,她心中渐渐有了一个大胆的推论:那人既为阉人,十有八九是给宫里做事的宦官!如此一来,当年找上门来丶死死缠住丈夫的,恐怕根本不是什麽江湖势力,而是当朝皇室!

    这一发现让她惊出了一身冷汗,皇室的威严和狠辣,绝对不是她这种小角色能去触碰的!

    她当即收敛了所有好奇心,一门心思安安心心做起了贤妻良母,每日操持家务丶照顾儿子,心中却暗自盼着,丈夫能借着这层与皇室牵扯的关系,重新拾起土夫子的营生,早日攒下万贯家财,让她再度回到从前那般锦衣玉食丶无忧无虑的好日子。

    可谁曾想,天不遂人愿...

    就在丈夫第一次带着儿子正式出门「走货」,她满心期盼能旗开得胜丶满载而归之时,却偏偏发生了那般骇人听闻的祸事!

    若说最开始的时候,她以为是丈夫在墓里出了岔子。

    那后续发生的种种,才真正叫她魂飞魄散丶彻底吓破了胆子!

    她的儿子被人在城门口发现时,早已没了半分往日的模样,彻底疯癫得如同三岁孩童,嘴里只会咿咿呀呀地胡言乱语,见了谁都只会傻笑。

    她心疼得肝肠寸断,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儿子带回家里,望着眼前痴傻的独苗,满心都是绝望与愁苦,根本不知往后的日子该如何支撑下去。

    可没等她从悲痛中缓过神,第二天深夜,万籁俱寂之时,她忽然被一阵诡异的「嘶嘶呵呵」声惊醒。

    那声音-->>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

章节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