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6章 梦境
意识昏沉，不受控制。挽翎做了一个梦，有些难以启齿，却也不是完全不能说。
科学研究表明，日有所思，夜有所梦。大概是挽翎曾经思考过，所以她现在会梦到那天晚上的情形。
那个夜晚的氛围就像催化剂，火车颠簸，车厢里面是人声鼎沸，而他们俩人就坐于车顶，抬头便是宁静的夜空和点点星光。
像是偷欢。暧昧一触即发。
或许是碍于基德身上仅仅草率包扎止血了的枪伤，或许是彼此皆是默契地选择保留分寸，双方都没有做太多出格的事情。
后来，挽翎偶尔会想象，如果那天晚上真的发生了些什么，事情又会变成什么样。
结果，朦胧的梦境里，重现了当时的情景，却没有重现当时的气氛。
根本就是截然不同。
空气冷得要命，而对方的笑容也是极冷的。他的眼睛里，清晰地倒映出她的身影。
黑羽快斗白皙的指尖触碰到挽翎的肌肤，留下异样的灼灼的滚烫。
但他削薄的唇紧抿着，低头，幽蓝的眸子似乎也是和他这个人一样冰冷无温度。
他似乎只是保持着一种习惯性的体贴和温柔。无论身下的人是谁，他都会如此专注虔诚，深情款款。
好像对他而言，在这种事情上表现出应有的诚恳，是绅士最基本的礼仪，是对挽翎最起码的尊重。
但挽翎觉得好疼。
他的动作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温柔。
不是出于孕育新生命的目的，也不是为了体验那种极乐的欢愉，更不是追寻缠绵悱恻时候的爱意。
黑羽快斗的双手撑在挽翎的肩膀两侧，左腿半曲着膝盖，搭在她的小腹上。
（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。想开车，想放飞自我，西红柿说不允许，那就步行吧。）
俩人维持着一种不堪入目的姿势，他就这样一寸一寸地深吻过.她的肌肤。
连绵浓郁的黑夜里，黑羽快斗的声音仿佛隔着遥远的崇山峻岭而来，清隽却低哑。
他的脸庞近在咫尺。
他似乎在她的耳边叹息：“你在自虐，而我在成全你。”
挽翎听了，怔了怔，眉头都没有皱一下，倏尔又勾起一抹笑。
他说的对。
这不是做.爱，甚至连爱也算不上。
她在主动找虐，而他在成全她。
在梦里，挽翎用力地拥抱了他，仿佛想把对方揉进骨血，仿佛想让彼此呼吸相近，肌肤相贴，体温相融。
生命本就苦涩，一切本就如此。
唯有痛苦，让我们知道自己还活着。
“那我应该谢谢你的成全，”挽翎无力地扯动唇角，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，“但以我的姿色，和我做，你并不吃亏。”
快斗声音依然喑哑，他淡淡地反问一句：“我比你周围的人更加好看，不是么？”
挽翎笑得更欢了，她若无其事地抱紧了对方：“是啊，你比任何人都好看。”
“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。”她眉眼弯弯，重复道，“我喜欢你啊，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