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.小叔(2/2)

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

有说“强奸”,没有说“性交”,没有说“高潮”。但那些词在空气里悬浮着,像看不见的幽灵,在两个人之间飘荡。

    Secretariat的嘴角又扯了扯,这次更像一个真正的微笑,但眼睛里依然没有任何笑意。“他们会记得。”她说,声音很肯定,“但他们也会记得你是受害者。他们会记得你被下药,被侵犯,被毁掉职业生涯。他们会同情你,会支持你,会想看到你重新站起来。”

    她的身体向前倾,手肘撑在膝盖上,红色的头发垂在肩侧,像瀑布般流淌。她的眼睛盯着Ruffian,水蓝色的瞳孔里闪烁着某种炽热的光芒,像火焰在冰层下燃烧。

    “利用它。”她说,声音很低,但每个字都像锤子般砸进Ruffian的耳朵里,“把耻辱变成力量。把伤口变成徽章。让他们看到你没有被击垮,没有被打败。让他们看到你从泥地里站起来,擦掉血,继续向前走。”

    Ruffian的手指在床单上收紧,又松开。她的呼吸变得缓慢而深沉,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,饱满的胸脯在病号服下勾勒出柔软的轮廓。她的眼睛看着Secretariat,看着那双水蓝色的眼睛,看着里面燃烧的火焰,看着那种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她问,声音很轻,“为什么帮我?”

    Secretariat靠回椅背,双手交叉放在腹部。她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,眼睛里闪过一丝Ruffian从未见过的情绪——不是算计,不是谋划,而是一种近乎温柔的的关怀。

    “你是Bold Ruler的孙女。”她说,声音很平静,“是我的侄女。我们是一家人。家人不会让家人就这样倒下。”

    她的手指在腹部交叉,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。她的眼睛看向窗外,看向那片绿色的树冠,看向在枝叶间跳跃的阳光。她的表情变得遥远,像在回忆什么,在思考什么。

    “而且,”她补充,声音更轻,像在自言自语,“这个国家需要像你这样的人。需要坚韧,需要尊严,需要在被击倒后还能站起来的人。需要证明有些东西比胜利更重要,有些伤痕比奖杯更值得尊重。”

    病房里陷入沉默。只有医疗设备单调的滴滴声,只有晨光在白色床单上移动的细微声响,只有两个人平稳的呼吸声。窗外的树冠在微风中轻轻摇曳,阳光在枝叶间跳跃,像无数枚小小的金币。

    Ruffian的眼睛看向报纸,看向Moody Jolley的照片,看向那些描述药物丶描述阴谋丶描述操作失误的文字。她的手指在床单上摩挲,布料粗糙的质感摩擦着指腹。她的身体很沉,每一个关节都在发出酸痛的抗议。她的腿间还在隐隐作痛,内壁的撕裂伤在药物的作用下麻木,但疼痛的阴影还在深处徘徊。她的肩膀上,咬痕已经变成深紫色,像一朵丑陋的花,在皮肤上绽放。

    燥热消失了。

    但寒冷还在。像冬夜的雾气,从四肢末端开始蔓延,一点点渗透进皮肤,渗透进肌肉,渗透进骨头。她的身体又开始微微颤抖,牙齿又开始打颤。

    但Secretariat的话像一团火,在寒冷的深处点燃了一小簇火苗。微弱,但持续燃烧。把耻辱变成力量。把伤口变成徽章。从泥地里站起来,擦掉血,继续向前走。

    “我需要时间。”Ruffian说,声音很平静,但每个字都很清晰,“需要恢复。需要……处理这件事。”

    Secretariat点了点头,像早就预料到这个答案。她从椅子上站起来,在病房里投下长长的影子。她的红色头发在晨光中燃烧,像一团永远不会熄灭的火焰。

    “你有时间。”她说,声音很肯定,“我会处理好一切。媒体,法律,后续的事情。你只需要做一件事——养好身体,然后决定你要成为什么样的人。”

    她的眼睛最后扫过Ruffian,扫过她平静的脸,扫过她深蓝色的眼睛,扫过她肩膀上从病号服领口露出的丶已经变成深紫色的咬痕。她的表情很严肃,但眼睛里有一种Ruffian从未见过的丶近乎温柔的坚定。

    然后她转身离开了。门在她身后关上,发出轻微的咔哒声。

    病房里又只剩下Ruffian一个人,还有床头柜上那叠报纸,还有医疗设备单调的滴滴声,还有晨光在白色床单上切割出的刺眼光痕。

    她抬起手,拿起那份报纸,翻到内页。那里有一篇很小的文章,夹在事件报道的缝隙里,标题是“Foolish Pleasure最新状况:多处骨折,内脏出血,仍在重症监护室”。文章里描述了她的伤势——左侧三根肋骨骨折,其中一根刺破肺叶,导致气胸;鼻梁骨粉碎性骨折;下颌骨裂;多处软组织挫伤;内出血尚未完全控制。

    文章最后引用了医院发言人的话:“她的情况依然危重,但生命体征已趋于稳定。预计需要至少三个月的住院治疗,竞赛生涯基本宣告结束。”

    Ruffian的手指在“竞赛生涯基本宣告结束”那几个字上停留了几秒。油墨的质感很粗糙,像沙子在皮肤上摩擦。她的眼睛盯着那几个字,深蓝色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情绪,像两潭结了冰的湖水。

    然后她松开手指,报纸滑落在床单上。她转过头,看向窗外,看向那片绿色的树冠,看向在枝叶间跳跃的阳光。她的身体很沉,每一个关节都在发出酸痛的抗议。她的腿间还在隐隐作痛,内壁的撕裂伤在药物的作用下麻木,但疼痛的阴影还在深处徘徊。她的肩膀上,咬痕已经变成深紫色,像一朵丑陋的花,在皮肤上绽放。

    燥热消失了。

    但寒冷还在。像冬夜的雾气,从四肢末端开始蔓延,一点点渗透进皮肤,渗透进肌肉,渗透进骨头。她的身体又开始微微颤抖,牙齿又开始打颤。

    但Secretariat的话像一团火,在寒冷的深处点燃了一小簇火苗。微弱,但持续燃烧。把耻辱变成力量。把伤口变成徽章。从泥地里站起来,擦掉血,继续向前走。

章节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