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 嫉妒(2/2)
齐芸张了张嘴,想劝一句,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都是同门,当众驳大师兄的面子也不好,只能在心里盼着林越别往心里去。
一旁的赵文政眉头一挑,看了看林越,旋即跟着点头附和,语气里带着几分义愤填膺:「就是,李梦超也太欺人太甚了!林师弟不过是————」
「赵师兄。」齐芸忍不住轻唤了一声,语气里带着几分提醒。
赵文政愣了一下,看着齐芸的目光,才让让地闭了嘴。
齐芸这才转向林越,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,开口劝道:「林师弟,你也别想那麽多了。武道切磋,本就难免有损伤,擂台之上,所谓拳脚无眼,谁也怨不得谁。」
她顿了顿,看着林越有些沉重的脸色,继续说道:「你现在最该做的,就是安心养伤,什麽都别想,争取早日好起来,回到武馆继续练武。等你伤好了,咱们师兄弟再一起切磋,岂不是好?」
她说着,目光看向林越,希望林越能听进劝,别再纠结于李梦超的事。
那潭水太深,他们蹚不起。
林越听了齐芸的话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眉头拧成一团,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抵触:「齐师姐,话可不能这麽说。」
他动了动身子,胸口的伤牵扯得他疼了一下,却没顾上这些,眼神里翻涌着戾气:「李梦超把我伤成这样,躺在这里半死不活,这笔帐我记在心里,早晚有一天要连本带利地讨回去!」
这话他在师父孙庸面前是绝不敢说的,可在许洪丶赵文政和齐芸这几位同门面前,他那点不肯低头的傲气又冒了出来。
他自视甚高,向来觉得自己是武馆里最有天赋的弟子,放眼整个鱼河县都没几个人能和他相比,怎能容忍这般奇耻大辱?
齐芸听闻这话,脸色唰地变了。
她张了张嘴,想再说些什麽。
林越就算是上等根骨的天才,可李家是鱼河县的六大家族之一,族中高手众多,势力盘根错节,岂是他一个没有什麽背景的武馆弟子能撼动的?
与这样的庞然大物为敌,无异于以卵击石,最后只会落得更惨的下场。
她还想再劝几句,可抬眼看到林越那副阴沉难看的脸色,眼底的执拗几乎要溢出来,便知道自己再说什麽也是白费口舌。
这师弟性子本就傲,又受了这麽重的伤,心里的怨气怕是早已积成了执念,哪里是三言两语能劝得动的?
齐芸心里忽然想起大哥齐康之前跟她说过的话,林越心气太高,又看不清局势,早晚要栽在这上面,不要跟他走得太近,跟他走太近,说不定哪天就被他牵连了,还是离他远些好。
当时她还觉得大哥多虑了,同门之间不说互相扶持,却也不该刻意拉开距离,可现在看来,大哥的话竟有几分道理。
林越这般不知收敛,非要跟李家死磕,将来若是真惹出什麽大祸,怕是连带着他们这些走得近的同门都要受牵连。
一念及此,齐芸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疏远之意,看向林越的目光也复杂了许多。
齐芸见林越心意已决,便不再多劝,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,听着林越和许洪丶赵文政说话。
她端起桌上的茶杯,轻轻抿着水,目光落在窗外的梧桐叶上,像是在走神,实则将几人的对话都听在了耳中。
许洪本就不是爱钻牛角尖的人,见齐芸不再提李梦超,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妥,便顺着话茬转了话题,对林越说:「林师弟,你也别想那麽多了,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好生修养,把身子骨养结实了才是正经事。等你好了,咱们武馆的实力也能再添一分。」
赵文政点了点头,也跟着附和道:「是啊,林师弟。你可是咱们武馆少有的上等根骨,天赋摆在那里,就算耽误这半年功夫,回头养好了伤,加把劲修炼,保管能很快追上来,甚至赶超杨景师弟也不在话下。」
林越听到杨景,眉头顿时一皱,原本就不算好看的脸色又沉了沉,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警惕:「杨景?他现在已经这麽强了吗?」
赵文政见他感兴趣,立刻来了精神,啧啧说道:「可不是嘛。之前武馆里切磋,杨景师弟轻轻松松就把大师兄给击败了,赢得那叫一个利落,连馆主都夸他进境神速呢。」
他说这话时,特意加重了轻轻松松四个字,眼角还瞟了许洪一眼。
许洪面露苦笑,却也没反驳,那日切磋他确实输得乾脆,没什麽好辩解的。
林越听了,瞳孔微微一缩,脸上露出一抹惊讶。
大师兄许洪的实力他是知道的,虽然算不上顶尖,却也是暗劲巅峰高手。
自己没受伤的时候,要击败许洪虽不算难,却绝做不到轻松二字,往往得费上三四十招才能占到上风。
杨景竟能如此轻易地赢了许洪?
林越放在被子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,里暗暗发紧。
他一直觉得,自己就算养伤半年,凭着上等根骨的优势,也能稳稳压过武馆里的其他弟子,可现在听赵文政这麽一说,杨景的进步速度追快到了这种地步?
一股无形的压力从|底冒了出亍,比刚才亏到李家时的憋屈感还要强烈几分。
那是一种被人追赶丶甚至可能被超越的紧迫感,像根细针似的,扎得他里很不舒服。
赵文政继续说道:「现在馆主对他看重得很呢,每日亲自仕点的时间,比当初仕点林师弟你时还要长,有时候练拳练到傍晚,馆主还会留他在后院单独说上许久的话。」
齐芸在一旁听着,眉头不由得皱紧了。
她隐约听出赵文政话里的挑拨之意,分明是想勾起林越对杨景的不满。
杨景性子沉稳,匠亍与人为善,赵文政这般搬弄是非,实在不妥。
果然,林越的脸色瞬间一沉,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僵硬了。
他自恃是武馆里天赋吊好的弟子,向亍觉得师父最看重的该是自己,可赵文政这话,却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的骄傲。
凭什麽?杨景不过是个下等根骨,凭什麽能得到师父比自己更多的仕点?
一股强烈的嫉妒感从底翻涌上亍,他猛地亏起被师父事走的那块异兽阁令牌,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亍,师父拿走令牌,该不会是给了杨景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