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2章 洛森的日抛型用品(2/2)
办公室里,只剩下了青山和佩妮·布莱克。
气氛,在塞缪尔离开的那一刻,瞬间变得微妙起来。
佩妮脱下了她那顶带着蕾丝面纱的昂贵帽子,露出了那张美艳的脸。
她没有局促不安。
佩妮扭着腰肢走到青山的身后,那双保养得宜的小手,轻轻地搭在了青山的肩膀上,不轻不重地捏了起来。
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昂贵的法国香水和成熟女人特有的体香。
「青山哥————」
她慵懒得像一只在壁炉边晒太阳的波斯猫。
「我们好像很久没有一起作画了。」
她的红唇,凑近青山的耳廓,温热的气息吹动了他的一根发丝。
「我————我想帮您润笔了。」
马琳太太的庄园。
索菲娅·布莱恩特,正伏在洛森的腿上。
她那头灿烂的金发,如融化的黄金般铺散在洛森那条粗布长裤上。
索菲娅的肩膀在黑色丧服下剧烈地耸动着,发出一种被精心压抑过的的啜泣声。
「哦,洛森先生————」
她娇弱得像一只被雨淋湿的雏鸟:「亚伦他怎麽能就这麽走了,我该怎麽办————」
她的丈夫,亚伦·布莱EAT特,那个愚蠢的NPC铁路公司经理,三天前在索萨利托码头被公开执行了绞刑。
罪名是监守自盗,侵吞了价值一百六十万美元的日本生丝。
他当然是冤枉的,可是谁在乎呢,包括他的妻子。
洛森的手掌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索菲娅那头金发。
他的动作很轻,很有耐心,像是在安抚一匹受惊了的纯种母马。
「Sshhh——————没事的,索菲娅。」
「都过去了。你现在安全了。」
索菲娅哭得更凶了,整个人几乎都钻进了洛森的怀里。
那具丰腴丶柔软丶且正当空窗期的身体,隔着两层布料,传递着惊人的热量O
她的哭声里有几分是演给洛森看的,有几分是演给自己看的,又有几分,是为自己那刚刚被清空的未来而感到的兴奋。
这并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,她的表演很投入,而洛森,是个很捧场的观众。
在客厅不远处的门廊下,艾薇儿·范宁,索菲娅的闺蜜,正端着一杯柠檬水,嫉妒的戳着杯子里的冰块。
「马琳。」她像一只烦躁的黄蜂:「我了解索菲娅,我比你更了解她。她现在,绝对不可能有半分伤心。」
马琳·奥戴尔,正安静地坐在一旁,手里是一把崭新的T字型剃须刀,她正在给那光滑的黄铜手柄编织一个精巧的防滑绳结。
「艾薇儿。」
马琳头也没抬,轻声道:「她毕竟刚失去丈夫。她现在很脆弱,想找个人安慰,这是很正常的。」
「安慰?脆弱?」艾薇儿嗤地笑出了声:「Bullshit!马琳,你瞎了吗?她那是安慰?她就差把快来操我这几个字刻在脸上了!她是在故意博取洛森先生的同情!」
艾薇儿的语气尖酸刻薄,冰块被她戳得咯咯作响。
「你就不担心吗?」她凑近马琳,几乎是在咬牙切齿:「那是你的妹妹!她正在试图勾引你的男人!他会被抢走的!」
马琳终于停下了手里的活。
她抬起头,眸子静静地看着艾薇儿。
然后,她笑了。
那笑容很淡,却带着一种艾薇儿完全无法理解的通透。
「艾薇儿。」马琳太太轻声说:「你也喜欢洛森先生,对吧?」
艾薇儿的脸一下涨红了,像是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。
她张了张嘴,想要反驳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「不用否认,这没什麽可耻的。」
马琳的声音温柔:「像他那样的男人,哪个女人会不喜欢呢?」
她目光越过艾薇儿,投向那个被索菲娅倚靠着的沉稳背影。
「可是,艾薇儿。洛森先生他不会属于任何人。
「包括我。」
艾薇儿愣住了。
她吃惊地看着马琳,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女人。
「你什麽意思?」
马琳低头,继续她那精巧的编织:「你越是跟他接触,你就会越明白他不属于这里。他不属于这个农场,不属于草莓镇,甚至不属于加州。」
「他有他自己的天地。那片天地比我们能想像到的,比天上的云还要广阔。」
马琳的指尖灵巧地翻飞着,她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:「我们三个,索菲娅,你,还有我,我们都留不下他。」
「能跟他度过一段时光,能被他庇护,能让他帮我建起这栋房子,让露西能去旧金山上学,这已经改变了我的人生。」
「艾薇儿。」她打上了最后一个绳结,完美得像个艺术品:「我们都不应该太贪心。」
说完,马琳太太站起身,甚至没有再看客厅一眼,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艾薇儿·范宁一个人僵在门廊下,手里的柠檬水已经不再冰凉。
她看着马琳那窈窕的背影,又看了看那如胶似漆的一幕,脑子里一片混乱。
她试图分辨马琳那番话里,有几分是真,几分是假,又有几分是她妈的酸葡萄?
艾薇儿的困惑,洛森没有兴趣知道。
但马琳和她的对话,哪怕隔着几十英尺的距离,哪怕她们的声音压得再低————
在洛森那早已超越常人极限的听力中,也无所遁形。
他微微一笑。
马琳。
这个女人,真是敏锐得可怕,也清醒得可怕。
她没有像艾薇儿那样,只停留在抢男人这种低级的雌性竞争上。
她看透了本质。
她知道自己是个过客,她知道这是一场交易。
她不奢求永远,她只在乎当下能拿到多少好处。
乾脆利落,绝不黏人。
洛森喜欢这种性格。
他的手掌,依旧落在索菲娅的背上。
金发寡妇的哭声已经小了下去,变成一种黏糊糊的带着鼻音的呜咽。
那只在他怀里不断扭动摩擦的身体,已经将信号传递得足够明显。
既然馋了————
既然她这麽卖力地表演,只为了吃饱,那喂饱她就是了。
他洛森,一向是个大方的人。
下一秒,在索菲娅一声混合着惊讶低呼中,洛森环住了她的腰肢和膝盖。
他毫不费力地将这个丰腴的女人,像抱起一捆乾草一样,打横抱了起来。
他甚至没有侧目,就这麽抱着索菲娅,从门廊外艾薇儿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神中,径直走了过去。
他走向二楼。
一个小时后。
索菲娅被安抚好了,陷入沉睡。
洛森走下楼,赤裸着强壮的上身,点燃了一根雪茄。
尼古丁的辛辣气息,让他舒服的眯起眼睛。
不管是清醒通透的马琳太太,还是贪婪虚伪的索菲娅,亦或是那个嫉妒心旺盛的艾薇儿————
她们都只是他在这操蛋的19世纪,在日理万机之馀的调剂品和润滑剂。
她们是能给他带来片刻轻松和愉悦的甜品点心。
仅此而已。
甜点总有吃腻的时候。
润滑剂也总有耗尽的时候。
她们就像他的工程师团队刚刚研发成功的,那种T字型剃须刀的刀片一样。
都是————
随时可以替换的消耗品。
思绪如电流般跳转。
洛森的意识,跨越了百馀英里距离,降临到朱雀精工的厂房内。
朱雀精工在洛森的巨额资金和超越时代的技术图纸灌注下,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效率惊人的钢铁怪兽。
蒸汽机的轰鸣震耳欲聋。
洛森此刻正附身在一名工程师身上。
是这个剃须刀项目的负责人。
洛森的手中,正握着那件划时代的新产品。
一柄T字剃须刀。
马琳缠绕手绳的是第一代,这是叠代品。
黄铜镀镍的手柄,打磨得如同镜面,手感沉重。
它的头部结构精巧,用一个简单的旋钮装置,固定着一片薄如蝉翼刀片。
洛森走到车间角落的镜子前。
镜子里是一张布满胡茬的德裔男人的脸。
他拧开水龙头,用粗糙的肥皂打出泡沫,抹在脸上。
然后,他握住那柄T—razor,手腕一抖。
没有刺耳的刮声,只有一种极其顺滑的微响。
刀锋所过之处,胡茬和泡沫被一同带走,露出下面青白色的的皮肤。
又快,又稳。
洛森的嘴角,在汉斯的脸上,裂开一个满意的笑容。
这才是男人该用的东西!
在这个时代,1878年,男人们主流的剃须工具是什麽?
是那种该死的直剃刀。
一把锋利得能割开喉咙的摺叠刀。
你每次用它,都得先他妈的在牛皮带上磨上十几分钟。
你的手必须像外科医生一样稳,否则,你刮的就不是胡子,是你下巴上的肉。
在摇晃的火车上?
在尘土飞扬的野外?
Goddamnit,你敢在那种地方用直剃刀,你就是在自杀。
但这个T字型剃须刀,改变了一切。
它安全。
它的刀头设计,完美地控制了刀片暴露的角度和长度,你几乎不可能割伤自己。
它便携,你不需要牛皮带,不需要磨刀石。
它永远锋利。
这,才是革命的核心。
这个项目的最大难点,不是那个T字型的黄铜手柄,任何一个工坊都能仿造。
真正的难点,是那片薄薄的丶一次性的高碳钢刀片。
如何把高碳钢轧制得如此之薄?
如何在冲压成型后,进行精确的,大批量的淬火和回火,使其既锋利又柔韧?
这些,才是朱雀精工的护城河。
在洛森提供的理论指导和死士们不计成本的试错下,这条生产线,已经攻克了所有的技术难关。
现在,一片刀片的成本,被压低到了一个近乎荒谬的地步。
甚至————
「测试结果怎麽样?」一名助手走过来问。
洛森用毛巾擦掉脸上的泡沫,露出一个光滑得能反光的下巴。
他把那片只用了一次的刀片从刀头里旋出来,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废料桶。
「马马虎虎,明天换新的。」
「日抛」。
这才是洛森送给这个时代男人的,最甜蜜的礼物。
这种T字型剃须刀,连同它的刀片更换模式,已经在美国丶英国和欧洲,同时申请了近二十项关联专利。
接下来,它将会卖爆美国。
卖爆欧洲。
卖爆这个世界。
不要小看这玩意儿。
它不会像军火和铁路那样,引来政客们贪婪的注视。
它只会像水和空气一样,悄无声息地渗透到这个时代每一个男人的生活中,然后源源不断地为洛森印出海量的金钱。
这将是加州的一个全新的丶低调的丶高利润的支柱性产业。
这样的产业,洛森微微一笑。
在他的计划表里,准备了三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