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0章 好像有点冲动了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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叫来!让他即刻前来见本王!」

    「是!殿下!」

    张百户毫不迟疑,领命后转身便带着两人飞奔而去,马蹄声很快在府外响起,直奔巡抚衙门。

    厅内陷入了短暂的死寂,只剩下小青有些紧张的呼吸声,以及法海那依旧平稳,却仿佛沉重了几分的持钵姿态。

    没过太久,得到紧急传召的江东巡抚李宣成便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府邸,官袍都有些凌乱。

    他步入厅堂,感受到这诡异而紧张的气氛,尤其是看到僵立的法海,以及面沉似水的瑞王,心中更是七上八下,连忙上前躬身行礼:「臣李宣成,参见殿下!不知殿下急召臣前来,有何要事?」

    姜宸这才缓缓转过身,目光先是在法海那骤然绷紧的脸上停留了一瞬,然后落在李宣成身上,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:「李抚台,本王问你,我朝律法,对于寺庙田产,税赋,是如何规定的?」

    李宣成虽不明所以,但还是立刻恭敬回答:「回殿下,按《夏律疏议》,寺庙田产,需登记在册。若为朝廷敕赐或信众捐赠,享有一定免税额度,但超出部分,亦需按制缴纳田赋。

    此外,寺庙经营所得,佃户租粮,皆应依法纳税。」

    「很好。」

    姜宸点了点头,随即伸手指向一旁的法海,声音陡然转厉,「那你就给镇江衙门下个条子,叫他们给本王好好的去查一查。

    查这镇江金山寺,名下究竟有多少田产,多少佃户,寺中又有多少僧众。给本王一笔一笔,核算清楚。」

    「看看他们是否依法足额缴纳了所有税赋。若是没有...

    」9

    「那就是视我大夏律法为无物,将金山寺名下所有田产全部罚没充公,一亩地也不准留。」

    姜宸相信,这天下寺庙,若是全部核查,或许有清白的,但若是隔一个查一个,绝对有遗漏的。

    至于金山寺是否绝对清白,他并不在乎,若此法不行,他还有的是其他手段。

    他非要让这老和尚看看,自己到底能不能治他,能不能逼着他低头服软。

    此言一出,法海那古井无波的心境终于泛起了涟漪。

    他虽是住持,但平日潜心佛法修行,对寺产经营,田亩税赋等具体俗务并不直接插手,皆由寺中知客僧及专门执事打理。

    而金山寺作为江南名刹,历史悠久,信众供奉极多,田产遍布,关系盘根错节,其中细节连他都未必全然清楚。

    他深知,这般庞大规模的寺产,在严格的律法条文下,想要做到完美无瑕,毫无纰漏,几乎是不可能的。

    他想开口阻止,但嘴唇蠕动半天,却不知该怎麽开个口。

    这一招,不再是那种卑劣的污名化手段,动用的是国家机器,是无可辩驳的律法,他不知该以什麽理由阻止。

    李宣成也被这直接针对名刹的命令惊得心头一跳,他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词,试图缓和:「殿下,金山寺在润州乃至江东一带,素来颇有清名,香火鼎盛,信徒众多。您这突然下令严查,是否.....

    」

    「怎麽?」

    姜宸不等他说完,目光便扫过去,打断道,「本王奉旨南巡,督办政务,如今想核查一个寺庙的田产税赋,看看他们是否遵纪守法,这难道都不行?

    还是说,李大人觉得,这金山寺....查不得?」

    李宣成被那李大人」三个字震得一激灵,哪里还敢再有异议,连忙躬身,语气变得无比恭顺:「能查!能查!殿下奉皇命而行,莫说查一个润州的寺庙,便是核查润州府衙,也是合情合理,职权所在!

    是臣失言,臣这就去办!立刻就给润州知州下达文书,命他们严格核查金山寺一应田产,税赋事宜!」

    说着,他又瞄了一眼法海,不知这老和尚如何触怒了这位王爷,竟招致如此精准而狠辣的打击,但此刻保住自己的乌纱帽更要紧。

    「去吧。若金山寺那些僧人到时问起来,就告诉他们,是他们的好住持连累了他们。」

    「臣遵旨!」

    李宣成不敢再多待,躬身行礼后,几乎是小跑着退出了厅堂,赶回去布置这差事去了。

    处理完此事,姜宸瞥了一眼脸色变幻的法海,对一旁的张百户及众靖武卫吩咐道:「你们听着,轮流值守,看好这个和尚。饮食饮水按时供给,别让他饿死渴死在本王府上。但是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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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话锋一转,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:「除了必要的进食饮水,不准他动弹分毫。

    更不准他将那钵孟放下!给本王盯紧了,他但凡动弹一下,便立刻来报本王!」

    「卑职遵命!」

    张百户等人齐声应道,看向法海的目光顿时充满了警惕和严格执行命令的决心。

    姜宸最后冷冷地看了一眼陷入巨大挣扎与担忧中的法海,开口道:「禅师,听说你们佛门有个闭口禅,我劝你修一修,莫要胡言乱语。不然你说了什麽不该说的话,本王或许也会算你动弹。」

    说罢,他不再多言,拉着小青便离开了厅堂。

    法海如同被无形枷锁禁在原地。

    外在的站立对他而言或许仍是修行,但内心因金山寺可能面临的灾难而掀起的惊涛骇浪,却比任何肉体上的束缚都更加煎熬。

    他忽然发现,自己想的过于乐观,也过于天真了,这位殿下并非没法子治他。

    而方才头铁的选择和这位亲王进行硬钢,好像也有点冲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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