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3丶非他不可(下)
善鸢咬了咬唇,坦白道:「原是想等姬伯母先入宫禀过淑妃娘娘,再由淑妃转告义母。」一则婚姻本就该由长辈出面;二则淑妃与义母素来投契,经她周旋,义母或许肯松口。
只是今日被皇后一语挑破,反叫义母在众目之下受了不该受的委屈。想到此处,她心口更紧:淑妃会不会早已向着中宫?若真如此,自己便是落了人算。
殿内烛焰轻颤。舒染染沉默片刻,终於问出最重的一句:「鸢儿,很喜欢那位姬公子?……非他不可吗?」
这句话落地如千钧。善鸢垂着的睫毛微微一抖。
喜欢吗?是喜欢的……
那般清俊丶温雅的儿郎,谁见了不心动?
可「非他不可」?
她心底有个声音,缓缓丶清清地答了:「不是。」只要义母坚决反对,她会听从舒染染的安排,她从来都不是那种只要爱情丶就不顾一切的人。
静默在两人之间铺开。
善鸢垂眼,十指慢慢松开又握紧。她知道义母期待的答案,也知道自己心里真正放不下的是谁。
鹿鸣。
她不曾向任何人细说。
年幼时最慌乱的几年,是他一步步牵着她往前走;她哭得喘不上气,是他陪着在回廊下吹了整夜的风;她以为天地都倒了,只剩一个人的肩膀还稳稳在旁。
她受过许多人的疼惜,真正用心护她的,只有义母与鹿鸣。她把这两份情看得比自己还重。
这些年,鹿鸣走得太难。前朝後宫,明抢暗算,步步是陷。
她真心盼着他能在婚事上遂意,至少娶个他欢喜的姑娘,让他有一处真正安稳的家。既然他曾言不愿娶她,她便不做那忘恩之人。
舒染染看着她,不知她心底翻涌的这一层。
她爱善鸢,并不逊於善鸢敬她。於她而言,善鸢不只是拥有丹书铁卷的保命符,她是日日在眼前长大的孩子,是她一点一滴用心捧在掌心的明珠。
她终於叹了口气,伸手把桌上那一罐楮实果浆轻轻挪近,指腹在温润的瓷面上摩挲,语气放得更缓:「你做得好,这琼浆养眼,我很喜欢。」说到此处,唇角掠过极浅的笑,像是在回应善鸢未曾明言的体贴。
片刻,她又道:「姬公子那头,暂且别让人再传。宫里风浪未定,皇后逼得紧,稍有不慎,反叫人抓了把柄。」
善鸢抬眼,终於对上义母的目光。那目光一如既往,温暖丶稳定,像一盏灯。她鼻尖一酸,伏身应道:「是。鸢儿听义母的。」
舒染染颔首,似又想起什麽,语气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慎重:「至於鹿鸣……他若得空入宫,你与他说说心里话。你们兄妹……把话说开,别总是想着要护着对方。」
善鸢怔了怔,重重点头。
帘外夜色渐深,蝉声退去,月轮在檐上搁了一道清光。小厨房里馀温未散,楮实的甜香还氤氲在空气里。
角角者全文修稿中,H章精修
po18请搜寻蜗牛(要简体)
工商广告
【错连蓝牙後,被我哥发现我是色情小说作者】
实体书各大书局都可以买,电子书
【贞洁烈夫】
(上册)
(下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