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五丶缝补旧创(完)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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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再一次,那刻夏从疲惫中睁眼。

    他的双腿因长时间紧绷与情欲的消耗而酸痛,

    每一块肌肉都在无声抗议。

    教授趴在无比奢华的床上,

    试探地将手伸向颈部。

    防咬巾还在。

    肌肤爱欲的黏腻已经被侍女清理干净,

    更换一身极简的学者长袍。

    后颈腺体传来阵阵温热的麻木感,

    那是阿格莱雅隔着防咬巾攻击后的余韵。

    尽管没有实质的伤口,

    但属于Alpha的强大信息素已然笼罩在他身旁,

    宣示着无可争议的占有。

    他转动僵硬的脖颈,看向身旁。

    阿格莱雅侧躺在他身边,同样散发出沐浴后的洁净感,她长长的手臂充满保护感地放在教授腰间,绸缎睡袍半敞,露出浑圆丰满的乳房。她的金发如海草般披散在枕头上,遮住了大半张脸。唯有那轻微起伏的高耸胸脯,和规律的呼吸声,证明她只是陷入了沉睡。

    她安睡的表情,卸下平日的贵族姿态与威仪,

    显得异常平静,甚至带着女孩般的天真。

    然而,那刻夏没办法静下心欣赏眼前的美景。

    他担忧。

    他曾以为自己可以永远超然于Omega本能之上,

    将知识与秩序视为唯一的信仰。

    他想起小时候,在废墟中徒手挖掘姐姐的残骸,那份失控的绝望曾让他发誓,要掌控世间所有的变量,追求炼金术的精确,拼凑生命中的破碎与失控。然而此刻,用以防御的距离感,却被另一个人完全穿透了。

    那刻夏注意到床边,一个精致的水晶盒摆在桌上。

    半透明的盒内,装有假面舞会那一晚,他亲手撕裂的缎带。

    那么谨慎地保管,仿佛装着的是初夜的战利品。

    断裂的痕迹像一道丑陋的伤口,讽刺教授可怜的小小“报复”。

    这缎带曾象征束缚,被他亲手撕毁,讽刺的是,最终被束缚的,却是他自己。

    一阵无声的软弱,从骨髓深处渗透出来。

    阿格莱雅似乎感受到教授的动静。

    她发出低沉的呻吟,缓缓睁开眼。

    她的眼眸,依然染着困倦的朦胧,

    但狂躁期的火光已经褪尽,取而代之的是深沉丶满足的柔和。

    她的目光落在那刻夏身上,从微开的学者衣领,

    到紧绷英俊的下颌线条,最终停在他掩盖在防咬巾下丶颈后腺体的位置。

    “教授……”裁缝师的唇角,勾勒出一抹极浅的丶近乎透明的微笑。

    那刻夏的身体猛地僵住。

    他无法面对阿格莱雅这种柔和的态度,

    这比她任何时候的强势都更让他感到无所适从。

    他挣扎起身,试图从手臂的“囚笼”中脱离。

    “药剂……我已经完成了委托,效果如何?”

    那刻夏的声音干涩狼狈。

    他试图用谈论公事来打破这份令人窒息的暧昧。

    阿格莱雅没有回答,她帮着扶着浑身酸痛的那刻夏起身,

    睡袍因动作而进一步敞开,露出一大半的裸肩。

    她伸出手,抚上那刻夏的脸颊,指尖温热。

    “你做得很好。至少这次没有任何人受伤。”

    她的语气充满了胜利的笃定。

    她的瞳孔倒映着那刻夏苍白的脸,

    以及他眼底深处,未曾消散的不安。

    “我的屁股不同意你这句话。”

    那刻夏小声抗议了一句。

    阿格莱雅像吞了一只苍蝇似地瞪大眼睛,

    然后哈哈大笑,笑得几乎喘不过气。

    笑声渐渐变轻,她将头缓缓地靠在教授肩上。

    那刻夏能清楚闻到她身上传来的玫瑰香气,

    此刻温和而绵长,不再具有压迫性,

    却依然顽固地提醒,她已经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。

    “你怕我束缚你,对吗?”

    阿格莱雅低声说道:“无论是身体,还是心灵。你怕我走入你的灵魂,把你撕坏了,总想着尽快将泄漏了光线的弱点处缝合。用你的知识,你的理智。”

    那刻夏的表情因她洞悉一切的话语而再次僵硬。

    她总能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,精准剖开他内心深处的恐惧。

    他想到姐姐为了弟弟的求学大梦,将微薄的薪酬挤出来买书丶凑学费,换来的却是怪物来袭后,成为一副被碾压在瓦砾下丶扯得四分五裂的尸体......

    他不禁一阵发冷。

    那些未曾愈合的伤口,是他一生无法摆脱的梦魇。

    他宁可躲在黑暗的茧里看书,孤单一生。

    因为他承受不起再失去谁了。

    “你听好,阿那克萨戈拉斯。我不会那么做的。把你当作一只玩赏的小鸟束缚在笼子里,那太愚蠢。因为我最喜欢的,就是你焕发光彩发表学术研究的模样。你是老鹰,是带有利爪的丶自由而敏锐的掠食者,注定要飞翔在白云之上。如果可以,我愿意当托住你双翼的上升气流。”

    阿格莱雅靠着教授,眼中没有任何情欲,只有坦诚:“我的易感期,是我最大的弱点。在这之前没有任何药能缓解黄金裔Alpha的渴血冲动,没人能聪明到研发成功。总是有人严重受伤,总是重要事物被毁坏。你能想象清醒后,浑身是血站在庭院中的感觉吗?如果不是衣匠拦阻,我早已把踏入庄园领域的假想敌都屠杀干净!忘却了优雅,忘却了礼仪,以如此丑陋的姿态,暴露出所有的欲望与疯狂。你看到了,也听到了我所有的想法,对吗?”

    那刻夏安慰地拍了拍裁缝师后背,

    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坦诚的阿格莱雅。

    没有华服,没有假面,没有高高在上的傲慢。

    她像剥去所有防御的婴儿,坦承自己最不堪的弱点。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他沙哑地回答,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痛苦。

    他确实看到了,她所有的狂态,所有的脆弱,以及她竭力深藏的丶对教授的喜爱。

    他也听到了,该听的不该听的全听到了。

    “我听得很清楚,你每一次邀请我喝下午茶,都用眼睛把我脱得精光,满脑子都在思考该如何将我压在桌子上操个够。显然我平凡无奇的宅男屁股对贵族来说有一种奇怪的吸引力。”

    那刻夏尴尬地说完,便转开视线,自己红透了耳朵。

    “你是一个大胆的Omega……”

    阿格莱雅伸出指尖,轻轻抚摸教授喉咙,那里散发出她残留的信息素。

    她的目光深邃,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怜爱:“你答应我的午茶邀约,每一次,像羚羊进入鳄鱼池喝水……易感期发作时,也愿意来支援。连我最资深的侍女,都没有踏入房门的勇气。”

    她没有说“安抚”或“拯救”,而是换了一种说法:“你选择了,用你的身体,去缝补我的弱点。”

    那刻夏的心脏猛地一跳。

    缝补。

    这个词。

    是一场他无法预料的,由她主导的“修复手术”。

    他曾经渴望用知识缝合世间的伤口,

    此刻他却成了手术的缝线,成了这场愈合仪式中的祭品。

    阿格莱雅将脸颊贴紧,倾听教授剧烈跳动的心跳。

    她的Alpha信息素,不再具有任何压迫性,

    却像一张无形的渔网,将那刻夏牢牢地困在其中。

    “你用你的理性和智慧,去缝补我失控的冲动。”

    她轻声说道,声音中带着宿命般的认可:“我用我的耐心和欲望,撕裂你冰冷的防御。然后在混乱中,或许我们能变成更好的人。变成更好的一对。”

    那刻夏闭上眼睛,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被温柔地依靠:“或许。”

    他被说服了。

    他知道从此以后,他与阿格莱雅之间,不再是裁缝师和偶然的顾客,

    不再是拍卖场针锋相对的竞争者,不再是舞会中忽远忽近的优雅舞伴。

    那刻夏抬起手,缓缓回抱阿格莱雅,将她紧紧拥入怀中。

    阳光透过窗帘缝隙,洒落在他们交叠的身体上,

    为这幅亲密的画面,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。

    裁缝室门外,侍女们相视一笑。

    她们知道,室内的一切已经平息。

    那刻夏与阿格莱雅,正默默拥抱着彼此,

    用体温与信息素的融合,缝合各自的缺憾,

    迎接他们之间,全新的相处模式。

    在那之后,裁缝工房的马车仍会前来邀约教授喝下午茶。

    教授停留在裁缝师宅邸的时间更久了。

    结束下午茶时光时,几乎是用爬的回到车上,

    衣衫凌乱丶气喘吁吁。

    偶尔,忙完工作的裁缝师,也会亲自到实验室拜访教授,

    她会留下衣匠看守门口,而实验室的灯火,将整晚明亮。

    建立了长期的信任关系后,

    那刻夏终于决定将实验室钥匙交到阿格莱雅手上,

    低声告诉她一个日期。

    下一次的热循环。

    阿格莱雅从未如此幸福地期待那一日来临。

    实验室弥漫着药草的苦味与炼金溶剂的刺鼻,

    混杂了那刻夏清淡的薄荷信息素,

    此刻的Omega,带着痛苦与脆弱。

    热循环已经开始了,

    但他得先处理眼前的突发状况。

    那刻夏坐在实验桌边,痛得冷汗直流。

    他上衣脱了一半,露出精实的胸腹肌,

    一道狰狞的伤口在手腕裂开,皮肉外翻。

    金血像挣脱束缚的溪流,染污了肌肤,

    正一滴一滴地落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
    他没有发出任何呻吟,只是紧紧抿着唇,眉头紧蹙。

    英俊的脸颊在烛光的映照下,显得异常疲惫。

    那刻夏试图用常备药剂止血,

    但进入热循环的身体却失去了精准度,难以自行包扎。

    采集“食骨藤蔓”根部的过程,比那刻夏预想的困难,

    植物具备极大攻击性,为了得到完整样本,他付出了代价。

    门板被轻柔地敲了几声,传来解锁的声音。

    一道带着玫瑰香气的高大身影,从夕阳中逆光而入。

    是应约而来的阿格莱雅。

    她看见那刻夏的伤势,立刻愣了愣,

    平日那份从容与高傲顿时被焦虑所取代。

    她将预备一起度过热循环的行李放在一旁,

    迈着迅捷的步子走向他,

    那袭轻盈的露背白礼服带起一缕轻微的香风,

    她身上的Alpha信息素,此刻也因保护欲变得凝重。

    “发生了什么?”她没有询问“是否需要帮助”,

    而是直接走向那刻夏,目光扫过地上的金色血迹。

    那刻夏抬头,见到裁缝师眼中那份担忧,心头一震。

    他习惯了独自处理一切。

    然而此刻,她的出现,却像一道突如其来的暖流,缓解了他紧绷的神经。

    “采集出了一点状况。”他简短回答,声音带着忍耐疼痛的虚弱。

    阿格莱雅没有再多问。

    她轻柔地将他按回椅子上,然后转身,

    翻找桌上医疗箱能用的东西,动作熟练,与裁缝时的细腻无异。

    她先用沾了消毒剂的棉球,

    擦拭那刻夏手腕上翻开的皮肉。

    药液触及伤口,带来刺痛,

    那刻夏猛地一颤,没有退缩。

    热循环另一波热潮经过下腹,

    他感觉自己的双膝发软,

    他咬牙,另一只手紧紧握拳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
    阿格莱雅闻到了。

    那逐渐浓郁的丶沁人心脾的薄荷芳香。

    她顿了一下,呼吸变得有些粗重。

    阿格莱雅深吸一口气,拿起止血钳和缝合针,

    并从袖口引出细如发丝的金线。

    那灌注了她魔力的一部分,有助于伤口愈合。

    “金线比一般的缝合线痛,但最后可以连疤痕都消除。”

    她的声音比平时低沉,带着一种命令式的温柔:“放心交给我。”

    她没有给教授任何拒绝的机会,直接将丝滑的金线穿过弯曲的缝合针,动作流畅。那刻夏眼底映出针尖闪烁的寒光,他紧张,不仅仅是因为疼痛。接下来的缝合,将会是身体与灵魂的双重折磨。

    第一针落下。

    针尖刺破外翻的皮肉,穿透肌肤拉扯神经,带来一阵钻心的疼痛。

    那刻夏的身体猛地一弓,喉间发出低沉的闷哼。

    需要刺激的身体感到错乱,他紧咬牙关,锁骨冒出细密的冷汗,阴茎勃起得发疼。他能感受到她的手指,关爱而稳固,轻轻地按压在他的皮肤上,带着她独有的玫瑰信息素,近乎霸道地侵入他的感官。

    阿格莱雅眉头紧蹙,她专注而严肃,没有任何动摇。Alpha信息素在此刻悄然释放,温柔地包裹住那刻夏,试图安抚疼痛。这是最原始的保护欲,驱使她将受伤的Omega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。

    针线在她手中飞舞,穿梭在皮肉间,每一针精确无比,如同缝制最梦幻的礼服。那刻夏能清晰地感受到针刺的疼痛,金线的拉扯。

    疼痛并非唯一的感受。

    他不安地挪动身体,试图让阴茎能够稍微摩擦,

    缓解越来越难忍耐的欲望。

    随着她的动作,她身上那股诱人的玫瑰香气愈发汹涌,

    像潮水般将他淹没。

    那刻夏的Omega腺体开始不自主地颤抖,

    分泌出薄荷与香柠檬的甜美气息,

    试图回应热情的Alpha信息素。

    他的身体深处,一股痛苦的燥热缓缓升腾。

    疼痛与情欲,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,

    奇妙地交织在一起,形成一种令人战栗的体验。

    他在情欲的煎熬中注视她低垂的脸庞,

    立体的五官被室内烛光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。

    她的额头,几缕金发因专注而垂落,拂过那高挺的鼻梁。

    他注意到她因担忧而颤抖的睫毛,以及她唇角紧抿的弧度。

    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脆弱,只为他而展现的脆弱。

    “别动。”阿格莱雅的声音突然响起,

    带着警告,却又压抑着更深的情绪。

    她发现了教授那份复杂的凝视,

    以及信息素的暧昧变化。

    那刻夏没有理会,无意识伸出另一只完好的手,

    轻轻地丶近乎敬畏地,触碰了一下阿格莱雅唇缝间尖锐的犬齿。

    那是她用以标记的利器。

    曾经在下午茶的小聚,和夜访实验室的密会,

    放肆啃咬那刻夏的后颈,即使有防咬保护巾隔绝,

    没有留下任何标记的痕迹,却有无数次情欲交缠的记忆。

    他清晰地感受到阿格莱雅身体一僵。

    阿格莱雅几乎停止呼吸,

    握着缝合针的手也微微一顿。

    她的Alpha信息素瞬间弥漫出一股更为强烈的气息,

    伴随着体内深处被触发的欲望。

    她没有预料到,在缝合伤口的重要时刻,

    那刻夏会做出如此直接而本能的触碰。

    “亲爱的,你在找什么?”

    她的声音变得性感低沉,缝合的动作却没有停。

    那刻夏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唇,他知道,

    她身上的每一股兽性,都被完美地隐藏起来,

    只有在情欲的漩涡中,

    阿格莱雅才会展露出最真实的自我。

    “找你要给我的……”

    那刻夏因为情欲与疼痛的交织而变得迷茫,他想说“标记”,却无法清晰地表达。

    他是在寻找一种对等的契约,

    一种在两人灵魂之间,属于他的印记。

    阿格莱雅没有说话,她加快了缝合的速度,

    针线如闪电般穿梭,将裂开的皮肉一寸寸地拉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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