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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人龙和定王说话，阿桢和阿原在另一边，阿原说，阿桢听。
“悲篥还在吗？”
阿原的问题让阿桢回神一惊，而后摇头。
“那正好再送你一个。”
阿桢即使表现出久别重逢的专注、快乐，也掩盖不住疲惫的恍惚。让人一看便知道。
临别，阿原给阿桢塞了小纸条，和一个悲篥，是用过的，带着阿原的体温。
后半夜，天上挂着个半残的月牙，阿桢强撑着偷偷溜出去，循着纸条上的位置。
月下残影，黑色身影专注地看着一边，一见便朝前走来。阿原没有说话，一下搂住了阿桢在夏夜还虚冷发抖的身子。
阿桢发现以前的小伙伴真的不一样了，又高又暖，嗅着衣襟上的草本香味，心中熨贴。
“阿桢跟我走吧。”
阿桢没有想过，大家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，他生在这长在这，也准备好了死在这。
阿桢摇头，“不行的，走不了的。”
“走得了，车就在外面，定王爷是知道的。”
树影沙沙。
阿桢总觉得有人看着他。
“不行。”会被罚的，要是阿原也被……
阿桢觉得时间太久了，得回去了。
流言阿原全是知道的，他想一定要试一试，“定王爷会帮我们，这次走了就解脱了，好不好？”
阿桢有些动心了，阿原抓准了一秒的犹豫，连拉带抱地将阿桢带去小路，果真王爷的车就在这，上了车就不再会有人阻拦。
阿原放下了心。
阿桢在温暖的车厢内反而头疼了，心像被槌子用力地敲击，越击越快，越击越重，旁人都听出了他呼吸不稳。
“阿桢，怎么了？！”阿原不会医术，急得也冒了汗。
“停一下，对不起。”阿桢执意下车，“对不起，我不走了。”
阿原蹲在车上说不出话来，“为什么？”
阿桢说不出来，最后看着马车真的走远，紧拽着悲篥，这次真的永别了。
阿桢是跟着小黑的影子回去的，最后还是晕在龙殿的十步前。
“灶头间有只黑猫的尸体，一看就好几天了，真晦气。洗茅房的丫头都吐了。”“小声点，那猫好像是贡品，西域来的。说不定比你那贱命还贵。”“那怎么就那么死了？”“谁知道呢？”
阿桢想，我昨天晚上才看到呢？怎么会死了呢？是我的小黑吗？
阿桢暗暗有些失落。
好在失落是暂时的，晚上阿桢照样见到了小黑。
阿桢日子过得不知今夕是何夕，只要有小黑相伴就还不算太遭。阿桢发现，小黑逗留的时间更长了，有时白天也会在，阿桢就跟着小黑，跑去无人的小径，看茉莉，看桔梗，看红莲，可以跑得很远。
作者有话说：
完结100收还有希望吗
第十二章 醒
李人龙在案边翻阅成垒的奏书，时不时落笔，余光关注着一旁的阿桢。黑丝璎珞似的长发绾得干干净净，瞳孔涣散地看着某处角落，姿势端正，却已不是往日规规矩矩收在盒子里似的。
“阿桢。”
阿桢还是游移着涣散的眼神。
“阿桢！”
这时阿桢才浑身一颤，听见了李人龙的喊话。
“睡去吧。”
第二天，太医被传唤